1号站平台用户注册登录_红桃5的秘密
红桃5的秘密 文/此情
爸妈上了年纪,不大出门了,但他们干什么都早:起床早,午饭早,晚饭早,睡觉早。我这里还没下班呢,他们已经把饭吃完了。剩下的时间,看看书、看看电视、到超市买买东西,拾掇拾掇,也就过去了。最大的乐趣是接我和妹妹的电话,其次是亲戚朋友的电话——朋友们也同时老了,互相讲讲儿孙聊聊身体发发感慨,也是乐事一桩。雷打不动的,是老两口每日打上两把扑克。
爸妈也都是认真的人,又勤快。以前在学校,上级组织突击检查卫生,我们家是学校的金字招牌。无论何时谁来查,后勤处总是带到我们家。所有家具一尘不染,水泥地面纤尘不留,厨房里干净得像没做过饭。有个数学老师对刀裁一般整齐的被垛不能理解,问:“张老师,你拿尺子量着叠被么?”
实际当时正是妈妈最忙的时候,她是高三的班主任。我们的午饭是她利用课间操的20分钟回家洗切准备好的,这样中午回家就能下锅了。而爸爸在乡镇兽医站,相对闲,爸爸不值夜班的时候就可以做晚饭。
我们家娇养女儿,我和妹妹离家上大学前从未洗过衣服、做过饭。那么繁重的工作,一周只休息一天,要打理小菜园儿,洗衣做饭,还要天天喂鸡喂兔子,爸妈是如何安排时间的,我们从未想过。他们居然还会有闲暇打羽毛球,到了冬天的晚上,一家人就坐在炕上打扑克,分食一只苹果,分完了,再削一只。
爸妈打一种最简单的二人牌,叫“手把一”。在我看来,他们牌技都不高明,可都乐此不疲,记分也一丝不苟。胜者用加号,败者用减号,每天打完后合计分数,胜者恒定,都是爸爸。然后,爸爸便哼着不成调儿的小歌子,神气得很。而妈妈气急败坏,被爸爸取笑:“个小脏样儿!”
有天给妈妈打电话,爸爸不在家,妈妈说:“有个秘密呀,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我说:“什么秘密?”原来,扑克规则是摸到红桃5的先出牌。可两个人每次只随机抽一副牌的一半来打,红桃5并不一定在内。可是,妈妈每次都宣称她拿到了红桃5,爸爸并未察觉有诈,也从来没有查过打出来的牌。我大笑,威胁妈妈一定要讲出去,妈妈也笑,说:“我就这一个大秘密了,每回都先出牌还输了两千多分呢,你可千万别!”
我没告诉过妈妈,我屡次做过妈妈去了的梦,可能潜意识里认为爸爸对妈妈的依恋超过妈妈对爸爸。实际上,他们已经谁也离不开谁,即使有病痛折磨,却能喜乐安详。有时他们争相打电话向我告状,得我主持公道的一方得意洋洋,失败的一方只能笑骂:个老东西!一个出门时间稍长,另一个必打电话询问,且一遍又一遍……
如果真有神明烛照人间,我必为他们敬礼许愿。■
妈妈蜜文/阿米
刚入冬时,收到朋友从老家寄来的一块老式红糖闻着实在可口,便忍不住直接掰了一块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在脑海里打开一扇大门,将我推回跟在妈妈屁股后面活蹦乱跳的小屁孩儿时代。那时跟妈妈去买菜,小卖部的阿姨常常切上一小块红糖给我当零食吃。初入口时,有一点微微的焦香,使劲一抿,糖块就在口中化开,浓浓的甜味溢满整个口腔,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感顺着口腔往下蔓延,整个身体都会因为这一小块糖而欢乐起来,瞬间小屁孩儿的脑子开了窍,突然明白为什么大人总形容快乐日子如蜜甜。
开窍后二十多年哗哗过去,快得不留一点痕迹,那个个头不及堆放红糖柜台高的小娃娃,如今也成了孩儿他妈,孩儿他妈不嗜甜食,也知道过多吃糖对孩子有啥不好,但依然会偶尔让孩儿吃颗糖咬块蛋糕舔嘴蜜。人生百味那么复杂,不着急夺去她甜甜的乐子,只有什么都尝过,生活起来才不会那么急迫。
糯宝每年的生日,都希望给她一个特别点的礼物,是用钱买不到的,想了快一个月,突然想到,为她专门做一种酱吧,独一无二的特别的酱,等她长大后,知道妈妈曾经因为自己的生日而做过特别的事情,应该会觉得骄傲吧!于是先从四川老家定了冬蜜,又从好朋友手上抢走了两斤早春的农家蜜,再花了三天时间,熬果胶渍柠檬,最后煮了大半天,得到一锅柠檬蜂蜜酱。
酱闻着有浓浓的柠檬香,看上去晶莹剔透漂亮得很,吃一口甜滋滋,但回味也有酸意,挺像当妈妈的感觉——所有外人可见的温馨背后,是小女孩褪下稚嫩为另一个生命撑起世界的勇气,并不真的那么顺利那么美丽。我想没有几个母亲会把因孩子哭闹而长期不足的睡眠,或被叛逆的孩子气得头疼等事当做享受吧,但我相信当那个小东西朝你张开双手露出微笑时,大多数的母亲都会承认,所有负担,所有疲惫,其实都甜蜜。■
老板娘、帽子和老公
文/Malingcat
等人且还要“再稍等”的时候,我就弯进了街旁的一家小服饰店,迎面而来的除了暖风机吹出来的热风,还有过分热情的一声招呼:“老板娘,欢迎光临!”我一时有时空错乱之感。
第一次被称为“老板娘”是何时?恍惚记得是在宁波,那时的我,本习惯于被店员嗲嗲叫声“靓女”——广东发明的免费恭维,女人皆有份。可是,骤然被称呼“老板娘”,是升级了还是降格了呢?我看看旁边的老公——小腹微凸、两鬓微秃、市井气和霸气微突,可不正是个“老板”形象!心里才明白几分,在江浙,商人的社会地位颇高,店员投到他身上的都是赞许的目光,叫我“老板娘”亦是抬举,便欣然受之。
相较而言,上海店员是不以“老板娘”招呼客人的,也不会以“小姐”这种易生误会的称呼,她们含糊笼统地说句“侬好”,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抬眼扫你一下,表示“我在这里”。可这简单的一扫,却像强大的条形码扫描器,把顾客的种种资料一一获取:收入、三围、婚否、购买意向……瞬间掌握。
有了这些经验,我对这热腾腾的“老板娘”三字,先错愕后惊喜,漫应了她一声,然后转身去看货架:全是帽子,貂皮的、呢绒的、毛线的、帆布的……各种帽子。想起萧伯纳曾抱怨,多数女人选择丈夫远不及选择帽子来得聚精会神、慎重考虑。根据他的作品改编的《窈窕淑女》,果然在帽子上大做文章,赫本头上那顶黑白条纹的、超大超华丽的帽子,抢尽了风头……但显然,萧伯纳误解了女人们的选择之道。
帽子怎能与丈夫比?帽子是要华而不实的,丈夫是要经久耐用的;帽子是时过境迁的,丈夫是从一而终的。关键在于:帽子往往是成排成架等着挑的,而丈夫这个职位的候选人总是多乎哉不多也,四选一就不易了。有个老板当备胎,姆妈已经在念阿弥陀佛——说到底,也没什么可挑的。因此,多数女人才将不能释放的挑挑拣拣精神全都放到衣裳鞋帽上,聚精会神,慎重考虑。
这店员不一定知道萧伯纳的高论,但她一定知道女顾客挑选帽子的慎重精神,于是任由我把一顶顶帽子拿起、戴上、放下,一声不响。可是,当我在店里驻足的时间一长,有别的顾客进来后,她也一 一招呼,这才真相大白:她是区分“小妹”、“美女”、“阿姨”、“老板娘”的。
那声“老板娘”,是对显然已婚、又不如“阿姨”那么老的中年黄脸婆的通称!于是,我深深失望,失望到把已经拿起不想放下的帽子又一次放下了……
半怨半怒,正欲匆匆离开之际,陡然遇上送外卖的小伙子从外向里推开店门,对她大声一吼——“老板娘,十八块!”。■
做个爱花人文/妙妙
曾经我是那种连仙人掌也能养死的主儿,因为既不喜欢也没经验。曾奇怪儿时父亲在院子里养夜来香、夹竹桃和茉莉的情景时时浮现脑中,令我生出无限温情,猜可能是年龄渐长开始怀旧的缘故。
几年前认识了一个朋友,起初对他并无感觉,可当憨憨壮壮的他说起自己少年时曾养过两大缸热带鱼、上千只兔子、几十盆花卉,并且现在的愿望是想开一个大花棚时,我瞪大了眼睛。听说他当年是三天两头因打架进派出所的不良少年,而养花不得需要一份超然和宁静吗?莫非他还有不为我知的另一面?
后来就经常收到他送的花:栀子、茉莉、富贵竹……不是切花,是盆花,高高低低摆了一阳台。一开始还很得意,看着花苞慢慢绽放出冰雕玉砌般的雪白花朵,连续数日室内异香扑鼻,心里真是无比欢喜。后来花谢了,剩下的枝叶毫无生动之处,就开始嫌它们碍事,又舍不得这动辄几十上百元一盆的植物死去,只好被动地浇水、换盆、施肥,真是费时费力。
被这种自找麻烦的情绪困扰了数月后,再看到他憋得脸通红又将一棵“大树”抱上五楼,我终于忍不住恶语相加原形毕露了。他也不做声,拿起小铲在阳台上忙了一通,下楼时带走了两个破花盆和枯死的花枝。再看阳台,已经清爽多了。于是我只好接着照顾这些花儿们,还有那一大棵叫“翠兰”的树状植物,害我每次给它浇水时,脑海里总闪现着老家二表姐的脸——它和她一个名字。
一晃又是数月,当我在一盆悄悄结了花苞的海棠花前因喜悦出现一瞬间窒息时,我知道我的业余爱好一栏中可以添上“养花”一项了。都说爱屋及乌,在这件事上也说不清是爱谁及谁——我和他成了密友。
后来搬了新家,他送我的礼物是一大盆粗壮的“滴水观音”,说是有很好吸收苯和甲醛的效果。是否能净化空气我看不到,但满室因此蓬荜生辉我倒是亲眼所见。数日后,又有一盆造型优美的“金枝玉叶”落户我家。我笑逐颜开,一溜小跑地擦拭、浇水……
后来想,可能我骨子里就是个爱花人,只因琐事缠身,心浮气躁,爱花的天性被埋没了。后来靠了他一份执着和宽容,才令今天的我享受到了这一份美。
栏目插图/维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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