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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名校而不得”综合症
文/彭萦
有一次,我对一个男人有了好感,我向朋友描述,啊,那男人以前在O校和C校,后来又去H校。于是,朋友笑称他为名校男,还说我总被名校男吸引。我一愣,惊呼,天哪,我近五年里约会过的都是名校男啊。而且,这里说的名校仅限中国那两所,美国那两所和英国那两所。
我还有个朋友Y,他高考就败在英语上,被打入了江南一所二流学校,他遗憾地说,如果自己当年的英语成绩能达到平均分,他就能去清华了,还说想出国读个好学校来洗清旧耻。后来Y有了新女友,我赶忙探听情况。他说,是清华英语系毕业的。我一听就忍不住笑了, “喂,敢再明显点么?”
那些有名校情结却和名校失之交臂的人在心底总是有或深或浅的遗憾和自卑。我和我的朋友Y都是如此,把自己未完成的梦想投射在另一个人身上,把自己心底的遗憾交给另一个人去弥补。
我们都患上了“念名校而不得”综合症。在自救小组活动室里,我们围坐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地坦言自己的病症来寻求一丝安慰。V同样是“念名校而不得”患者之一,他和我说:“我最大的遗憾不是没能进名校,而是没能认识更多优秀的人。”
可是,后来我发现名校的人和我的想象很不同。那个在清华跳级一年就拿到加州理工硕士的人几乎每一天都在和抑郁做斗争,那个拿了国际奥赛金奖的男生和女生说话的时候竟然不敢直视她们的眼睛,那个有很多头衔的哈佛男生组织一个很简单的活动都能搞砸了,那个GPA4.0的也因为找不到工作而灰头土脸……
后来,我有了一个新的恋人,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也约会了好一阵子了。我只知道他以前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我也知道从事那个行业的人的简历都非常“好看”,但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有一天,我忽然就想起了这事,然后我怯怯地问,嘿,你本科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当那几个字母从他口中蹦出来的时候,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这一次终于不是斯坦福、哈佛,不是牛津、剑桥,也不是清华、北大了。
更重要的是,即便他是从夏威夷草裙大学毕业的,修的是西太平洋海岛脊椎动物语言学,我也完——全——不——介——意!
就这样,我终于找到了解药,“念名校而不得”这个综合症被我自己治愈了。■
心理医生与舞蹈
文/鼹鼠吃吃
曾是个矫情的女子,仍然记得大学时代,极端地排斥舞蹈。我始终没有学交谊舞,一半因为清高一半因为笨拙,我的一点灵性在学校生涯里渐渐磨钝了。以至于后来,碰到心爱的男子,无法像亦舒憧憬着描述的那样,赤足相拥舞至天明。
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星期五的下午,周末的散漫气息在几小时外诱惑,触手可及。是精神病院例行的联谊会,不太严重的病人和控制得宜的病人,都会参加。一间大房间,地上铺着人造大理石,那是舞池;边上一圈椅子,供大家歇息;一间小房间,是调音室。两个护士,她们的职责是主持,调音,和病人们一起舞蹈。
第一支舞曲时,我坐在池边和一个姑娘聊天。她有社交恐惧症,自闭。锲而不舍地和她说话,她持之以恒地低着头红着脸,被逼急了断断续续地讲话。
第二支舞曲,有个病人在向我邀舞,我并不会跳舞,所以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他。这个常规上的礼仪,被导师狠狠地骂了一顿。病人们通常较为脆弱,一次邀请,在他,可能已是鼓足了勇气,不应该让他们受到拒绝,联谊会的目的之一就是让他们逐步适应社交环境,恢复信心。于是第三支舞曲开始时,跑去邀请了他。我记得很清楚,这个平生第一个交谊舞舞伴,约有三十四五岁,高大,白色西装,球鞋,头发有点乱。他的舞姿有些生硬,但是脚步似乎很对,带我跳完一支舞后,把我送回了座位。
印象最深刻的是两个护士,她们娇小而美丽,娴熟的舞步,带着病人旋转、舞蹈,始终微闭着眼,看得出来她们很投入这份工作。她们比我坚毅,在生活很好地坚持着抒情气质。
忘记了更多的细节,我只记得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那种金黄的无力的阳光。舞池里很热闹,有一个丰盈的女病人,症状是躁狂,服用镇静剂,病情已控。她跳完每一个舞曲,在舞曲切换的中间仍然一刻不停地旋转。
一个好的心理医生也许要有点像她,有着永不止歇的热情,在生活中不停地旋转——然而我太习惯于停下来,剖析他人尤其剖析自己,所以也许那个周五下午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再在这条纷扰的路上走得太远。■
什么东西最暖人
文/桂玛
今年冬天真冷,下班从地铁走回家的20分钟路程,冻得我都快哭了。有一天,比平时格外冷,冷得我觉得已经走不回去了,全身能量尽失,成为一片纸。只有我顽强的大脑还在苟延残喘地工作,拼命地搜索有关温暖的记忆和信息来对抗严寒。
这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大锅滚开的,香喷喷,热乎乎,油汪汪的牛肉汤!
那是在一个朋友家喝过的牛肉汤。牛肉是从五十头牛的肉里面挑出的最好的后脑肉,用一个脸盆大的锅慢慢炖熟.一端出来,香气四溢,每咬一口,肉汁丰满,细细咀嚼,每一口都软烂弹牙。我们一帮人,吃得稀里哗啦,主人笑盈盈地在一旁站着看我们吃,一边指导我们哪一块肉最好吃,如同一个饲养员在喂猪。汤是清汤,只加了盐调味,但是鲜香异常,恨不能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想起了朋友从容如圆月的脸庞,和她超级强大的熊熊燃烧小宇宙,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冷了。这位朋友是一个充满着正面能量的巨大能量体,每次去她那里,回来都要高兴好多天。她是一个神奇卓异的人,但是平朴如山川大河,浩浩荡荡,从容安详。我们在她那里,每次美吃美玩,再听她眉飞色舞地讲讲尼采,瞬间能量接通,满心喜悦。
我从未在生活中见过如此自信的人,有一次谈到嫉妒,她说,她从未体会过嫉妒。
我问:“比如你爱一个人,可是他不爱你,他爱别人,怎么会不嫉妒呢?”
她说:“他不爱我?他瞎呗!有什么好嫉妒呢?”
笑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当然不是自大。因为她同时说:“委曲求全,是为上德”。
想着这些,身体从里到外暖意融融,意犹未尽地走回家。
受宠不惊与当仁不让
文/雍和
我为特蕾莎嬷嬷这样的伟大、仁慈、光明的女性震撼过。但我也为一位日本老艺妓和一位美国脱衣舞女郎惊叹过。
日本最老的艺妓去世时,当时的媒体说:人称她是“鲜花与柳木世界”最后一位正宗传人,富商、名流、高层政客是她80年表演生涯的主要对象,但她对自己的恋情只字不提。美国一位脱衣舞娘红极一时时,英国皇室也向她发出演出邀请,但她微笑谢却了这样的盛意。理由是:我喜欢我的职业,却不能给皇室贵胄表演,我毕竟只是脱衣舞娘。
我从这两位女子身上,看到自尊与清醒。这自尊与清醒,让她们受宠不惊则无辱。宠辱本是并蒂花。君子所求的宠辱不惊之境界,也成了这两位红尘修行的女子的莲花座。
而另一位法国女子,却是以当仁不让成全自己,她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妻子曼特侬。50岁那年,46岁的路易十四娶了她,她的身份不够高贵,国王只好和她在教堂秘密结婚,曼特侬成为秘密王后。
路易十四与康熙皇帝同代,是法国历史上伟大的“太阳王”,据说他与康熙皇帝曾有私信往来。传说高跟鞋也是他发明的,他的个子不到一米六,他让鞋匠加高鞋子的后跟。他5岁登基,在位72年。
34岁,曼特侬成为国王私生子女的家庭教师。王牌情妇孟德斯潘侯爵夫人把她引荐给国王的时候,国王表明不喜欢这个一身黑衣的寡妇,而这正是侯爵夫人期待的。但,某天,国王去探望孩子们的时候,看见这位家庭教师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手里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还在照顾摇篮里的另一个孩子。他便把养育孩子们的那所庄园赐给她,并赐予她曼特侬女侯爵称号,时年她40岁。在孟德斯潘侯爵夫人忙于打击情敌,并用死婴入食的巫术要留住国王时,曼特侬却在和国王谈论政治、哲学、历史等各种其他贵妇插不上话的严肃话题。
10年后,王后死去了,孟德斯潘侯爵夫人失宠了,无数门当户对的青春妙龄女子也不入国王心,50岁的曼特侬成了国王的秘密王后。婚后30年,曾经花心无度的太阳王,似乎总是和曼特侬在一起。他们一起在宫殿里听戏剧家的朗诵。他出征打仗,她也冒死跟随,她会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来庆贺夫君的战功。
60岁时,她不畏惧所有关节的隐痛,参加国王的化妆舞会,与他一起打猎骑射。70岁时,她盲目、失聪、无齿,她依然是国王游艇上欢乐虔诚的老天使。80岁时,她继续与国王策马驱车同游。她在临终的太阳王床边给他诵读《圣经》。然后,这个第二次当寡妇的女人隐居起来。她对看望她的俄国沙皇说,她会死于欢乐。她的一生可谓当仁不让则得仁。
这样的女人,当她是花朵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将是果实;当她是果实的时候,她拥有繁花似锦的回忆。她生为女人,然后成为人,最后成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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